鮮奶丸丸

Archiveofourown:Milkymaruru


FISH KILLER

【OS】月光










和大家聚餐之后栗原觉得自己有些喝多了,摇摇晃晃地走路也不稳。


他和医院的同事到东京开会,并就地用餐下榻。酒店订在高档的区域,餐厅外有池塘和树林。栗原一止冒着酒气往前走着,没注意到身后跟过来的樱谷。


“栗原君,还好吗?”他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小瓶水,还没开封。乌龙茶,很严谨和成熟,最适合让喝醉的他狠狠清醒过来。


“我没事,”他小心地站稳。深秋的风让他清醒了不少,却又将将卡在一个容易多愁善感的点。流动的冷空气钻进栗原优柔寡断的粗针线毛衣,把衬衫的质地变得冰冰凉凉。他没接那瓶茶。


吃饭的时候栗原攥着太宰治,薄薄的書頁堆在一起成圆筒状,从中可以看到樱谷修长的手指和利落的西裤中缝。栗原慢慢地凑近,慢慢地,手心的汗却越冒越多。一个月前他们初遇,樱谷对他说:“好巧,我也喜欢读书。”栗原觉得没有什么比那个下午更美好了,他们坐在长椅上谈了好多,樱谷的笑容让人觉得他特别诚恳,到了冒傻气的程度。他的声音也好听。


繁琐的医院事务和永不下班的日程某种程度形成了茧,把栗原一止安全而柔和地包裹在内。虽然见过无数生老病死,但因为这个缘故,栗原其实出人意料地单纯。


于是在餐桌安静下来的前一秒,栗原一止到达了他的目的地。


“各位,”砂山吼了一嗓子,喧闹缓缓流开,四周静得可以看清樱谷手上的戒指。“我订婚了,”他还是冒着诚恳的傻气,转头就看见了愣在一旁的栗原,笑得更开心了。他的眼睛里全是温柔,栗原透过镜片甚至能听到海浪的声音。


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栗原推开那瓶乌龙茶,朝池塘边走去,他也不是那么喜欢樱谷,应该也不是。只是太寂寞了,他自我肯定着,多读些书就好了——这么想着,想着又看见亮得刺眼的月亮,模糊得变成了三个放在眼睛里。


栗原哭的稀里哗啦,声音太响,让樱谷不知所措。他看见小医生手里还攥着那本小小的太宰治,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手里的书——他走过去想拿起来,却被推开了。


“我没、没事,”栗原一止打着哭嗝,过大的毛衣让他看起来很小,袖口和下摆都亮晶晶的,可能沾了点眼泪和鼻涕。他让樱谷先走,樱谷却坚持送他回房间。


就在他打算再一次推脱的时候,电话响起来。


是那个律师。栗原不知道他怎么了解到自己在东京,但姑且先别让别人知道自己又哭鼻子了。


“你在哪里?”律师问。


“在酒店。”他告诉他详细的地址。


律师说要注意不要在外面待得太久,也不要穿太大的毛衣,漏起风来反而不暖和。


“眼镜也戴了快半年了,该换新的了。”最后他说。栗原没出息,呜咽了一声,小猫叫似的。路上偶尔有路灯,尽管知道看不见,樱谷还是往他这边侧了一眼。


律师问他怎么了,他用手指抬起眼镜去抹眼睛。眼镜早就哭花了,他现在其实什么都看不见。栗原突然觉得委屈,他又忍不住抽泣,其实他也没那么难过。


但是成濑先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就像海底深处的泥土,安心又潮湿。


律师让小医生在池塘边等他,樱谷不肯走,于是直到律师的车停下,栗原戴起雾蒙蒙的眼镜,和樱谷一起走过去。成濑看着那个卷卷发的脑袋一点点靠近自己,觉得心里毛茸茸的,像长了青苔,怪可爱的。


成濑同樱谷打了招呼便让栗原坐进车里,发动引擎的时候他问:“上次问你的事情,你还没有给我回答。”


栗原的脑袋没转过来,他抬起全是水痕的眼镜,缩在副驾驶上很轻地嗯了一声。


车开出酒店的时候他想起来,之前也是在东京,成濑律师问他,愿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。


于是栗原一止沉默了,他保持着一个冒着傻气的姿势,僵硬地靠在座椅上。栗原注意看风景转移注意力,这才想起去拿纸巾擦眼镜。


成濑不知什么时候把车停下来了。


他侧过身,同样用沉默逼得栗原开口。栗原受不住压力,嘴撇得老厉害了,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样。他的手缩在过大的毛衣里,太宰治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,刘海湿湿的贴在头皮上,大哭几场之后,他的脑仁像被打了一样疼。


“……”栗原终于哭了出来,然后大力点了点头,眼镜顺着鼻梁滑下去一些。他准备推上去,却被人打开了手。


成濑取下小哭包的眼镜放在一边,努力忍着不适,上前咬住两片湿湿冷冷的唇瓣。栗原缩着肩想往后退却被按住,律师的鼻尖摩擦着他的,喉结上下动了动。







洗澡时想到的,吹头间隙写下来了。复健ing,先写一些没逻辑没头尾的短文。




节日快乐~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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